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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紙鳶峰


很清楚且意象清晰,整個房間的詭異,我與親弟盯著放置在床上那正常尺寸的窗型冷氣,

這是要安裝在,左手邊那個長約一尺高兩尺的怪比例滾輪窗戶上的物件,

看著那已裝好的鐵架,還占據不到窗戶一半的怪比例,是工作以來看到最奇特無法形容的訝異,

那感覺大概就像十二吋的超級夏威夷披薩上,只放著一圈完整的鳳梨罐鳳梨,

對就那只有一大圈的餅皮加上一圈完整的鳳梨,沒有其他存在般的違和。

 

右邊的門口站著一位中年婦女,歲月已明顯在她的臉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尤其是眼睛下方,

沿著鼻子兩旁各一條的淚痕,更是讓我印象深刻,她是這個家的主人,

也是一切詭異的泉源,但卻只有我一個人能感受的到而已。

 

我像是步行在陌生的墳地上,步步驚心外加堤防妖魔鬼怪般的心情下開始工作,

在動手的瞬間,烏雲遮住了陽光,房間裡原本還算明亮的燈卻閃爍閃爍個兩三下後完全熄滅,

在開關上來回切換仍無法反應,此時女主人隨意地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語,就默默地退出這個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仍不見回來,,也不見燈亮,而詭異的氣氛卻越來越濃烈,像是一種壓迫性的高壓產物,

讓我的呼吸不由得開始急促了起來,在意識到此等狀況逐漸加深的情形下,問了問老弟那邊的狀況,

卻只得到一切正常,沒有感覺的答覆後,那扇唯一的門戶卻瞬間爆發強大的吸力,像似黑洞一樣,

將我整個人吸飛吞噬了進去,頓時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待我回神後,我人已經來到一個無圍欄的天台,為什麼我如此篤定?

大概是我用雙手代替已癱軟的雙腿來到崖邊,

那鳥瞰卻遍不著地的懼高恐慌帶動著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強烈跳動著。

 

我緩慢如烏龜般地的爬回,我認為的最中央,

那裏擺放著一座類似排球比賽的裁判椅的物件,

我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力氣讓我的身體呈現直立,

而我整個人就像是裁判椅的附屬物件,懸吊著。

 

在仍不知所措的情形下,我望向視線所及的某個前方,

那裏出現了如同渦漩般的黑霧,有如神鬼故事寸地百尺的向我迅速靠近,

在我的瞳孔中無限地被放大,而黑霧也從原先的霧狀逐漸轉型成人的飛了過了,

若這一切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肯定認定是神鬼的荒謬,是的,是那個女主人家,

那個所有詭異的源頭,我深深的認得那兩條淚痕,也再一次否定科學的定律,

因為她的頭髮在那一轉間由黑轉白,由短變長到披頭散髮的鬼巫婆模樣,

她的嘴裡有著兩顆非人類的獠牙,那如枯骨的右手拿個屠夫剁骨用的菜刀,

身體如子彈,向我衝了過來,並伸出另一隻已是白骨的左手,

狠狠地抓住對面的鐵桿推向我的方向而來,

這感覺就像是從最高處往下墬的背向雲霄飛車,

身體的感受就有烤網上的肉,正被用力地擠出油脂般的難受,

一種高速夾娃娃機的概念,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而我是夾子上那個不能動的娃娃。

 

「你是誰」一句稀鬆平常的詞句,在此時卻成了最要命的凶器,

而我仍努力地大口喘氣,想將那少許的空氣填入已乾枯的肺葉裡。

「平底鍋;鬼婆」在他一長串的外星語裡,

這是我唯一聽懂的兩個字句,然後,沒有然後了。

 

只見她的左手一放,我與裁判椅就這樣直直的墜落,

或許不開口,這個墜落來的不會這樣的早,

或許這樣也好,直直的墜,直直的墜。

 

有如靈魂墜回身體,倏然的睜開雙眼,眼前所見的仍舊是一片的黑,

卻隱約看見格子的花紋,是屬於天花板的樣子。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貪婪的偷取這世界唯一的空氣,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用力的握緊不願放棄。

心臟仍樸通樸通的大聲跳動,在這寂靜的夜裡面,它的聲音顯得格外凝重,

用已乾枯的舌頭輕觸同樣乾澀的上顎,摩擦之下所產生的甘霖,稍微潤濕了乾澀的河道。

四肢從右手指開始嘗試,那有如久臥在床的不適應,彷彿已與他分離了半個世紀般之久。

 

這是一場夢,一場近年來最清晰的夢。

真實與夢境,若不是再次睜眼後的陽光,

我已差點相信,兩者都不屬於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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